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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子体现在《周易》、《中庸》等典籍中的辩证言论举例

孔子体现在《周易》、《中庸》等典籍中的辩证言论是极其丰富的。

孔子非常强调事物的变化特性,如:子曰:“上下无常,非为邪也。进退无恒,非离群也。君子进德修业,欲及时也,故无咎。”(《周易.乾卦》)这话的意思是说,空间的位置不是一成不变的,人们的具体行动并非永远不变。人们要适应和抓住这些变化,方不会犯错误。子曰:“知变化之道者,其知神之所为乎!”(《易经·系辞上传》)这里的“神”不是指神仙,而是指幽深、玄奥、精微、本质的道理。孔子在《论语,乡党》里说:“迅雷风烈必变。”是说事物变化的某些前兆现象。“凤鸟不至,河不出图,吾矣夫!”(《论语》)是说社会政治形势没有变化的象征,我(孔子)没有希望了。

如何处理“富”与“贵”、“贫”与“贱”的关系和对待富贵贫贱的态度。这方面,孔子也有精彩的辩证论述: “富与贵,是人之所欲也;不以其道得之,不处也。贫与贱,是人之恶也;不以其道得之,不去也。君子去仁,恶乎成名?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,造次必于是,颠沛必于是。”(《论语.里仁》)孔子的意思很明白,一般的人,都有达富至贵的欲望,但要通过正义的途径实现,不能用非法非礼节非德的手段去获取。对于贫贱也是这样,人们都讨厌它,但摆脱贫贱的方法也要合“正道”而不能走“邪道”。假如一个人通过“歪门邪道”获得富贵或摆脱贫贱,就必然失去优美的品格,就会生非分之念,继而胡作非为,夜不能安枕,一旦暴露,必然会受到法律的制裁。所以孔子说:“不义而富且贵,于我如浮云。”(《论语·述而》)孔子的富贵贫贱观很有现实意义,当今腐败成风的原因,首先就是腐败分子们在思想和人格方面失去了修养,追求富贵和摆脱贫贱不择手段,白猫黑猫,抓住老鼠就是好猫。不讲原则和方法,不讲正义和邪恶,不管什么手段,只要能达到目的。显然,这是思想认识和行为上的错误。孔子还说:“君子谋道不谋食。耕也,馁在其中矣;学也,禄在其中矣。君子忧道不忧贫。” 。”(《论语·卫灵公》)在对待具体物质和精神上,孔子走的是精神领先的路子。

孔子是一个了不起的艺术鉴赏家。志趣非常高雅,欣赏音乐《韶乐》后,美感的力量使孔子三个月不知道肉是什么味道。对一般文章的鉴赏,他说:“质胜文则野,文胜质则史。”(《论语.雍也》)“质”指文章的思想,“文”指文章的词彩。前者偏重于内容,后者偏重于形式。孔子的意思是把二者要很好地结合起来。孔子这个观念,今天仍然是艺术批评的基本原则。孔子对诗歌的认识是:“诗可以兴,诗可以观,诗可以群,诗可以怨。迩之事父,远之事君。”《论语.阳货》这是说诗歌的社会作用不是单一的而是复合的。它可以激发人们的某些兴趣和爱好,它可以供人们阅读消遣,它可以在群众中流传,它可以抒发人的思想感情。这说明,艺术的作用具有立体性和多面性。孔子这个认识也完全适用于其它任何艺术形式。如文学、绘画等。孔子评价诗经里的爱情诗《关睢》“乐而不淫,哀而不伤。”《论语·八佾》是说在创作过程把握描写内容的分寸。写爱情诗应该这样,写其它事又怎么不是这样。

必须强调的是,孔子的辩证思想很实际,他直接面对物质世界,不把不懂的东西归结于“神”,不搞“玄学”和子虚乌有的诡论,“子不语乱、力、怪、神。”(《论语、述而》)他劝统治者:“务民之义,敬鬼神而远之,可谓知矣。” (《论语.雍也》)传统哲学把孔子判为唯心主义,实际上是判定者犯了唯心主义的错误。孔子的学说直接面对物事和人事谈感想、谈认识,事实上是今天人们说的唯物主义。“鬼神”何在?不过是人们认识世界过程产生的梦幻,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影子,是“歪理邪说”。“鬼神”之说流行泛滥,必然给社会人群带来灾难。现实的例子难道还了吗?所以,孔子告诫统治者,要教育民众远离“鬼神”,是政治管理必须重视的一条道理。“鬼神”之说是唯心主义一个根本观点,孔子与其针锋相对,怎么能说孔子是唯心主义呢!孔子不语“神”的观念对中国传统文化影响很大,神学一直没有作为统治思想登上政治舞台,中国政治管理一直有很浓的人本主义精神,这与孔子“敬鬼神而远之”的文化思想的影响是分不开的。

对于人的教育学习,孔子有很多辩证的话语。如“学而不思则罔,思而不学则殆。” “吾尝终日独坐以思,无益,不如学也。”这是讲“看、听”与“思考”的有机结合;“学而时习之,不亦说乎?”这是说学习新内容与温习旧内容的关系;“博学之,审问之,慎思之,明辨之,笃行之。”(《中庸》)这是说学习、提问、思考、分析与行动实践的结合;“知之者不如好之者,好之者不如乐之者。”《雍也第六》意思是说,对于知识,懂得它的人不如喜好它的人,喜好它的人不如为从事它而感到快乐的人。这是指一个人学习求知热爱程度,“知者、好者、乐者”这三个不同的层次,都值得赞赏,但孔子最赞赏的“乐者”。为什么呢?“好者”与“乐者”都达到热爱学习的境界,但二者有程度之别,“乐”到达了如痴如醉的层次,“乐”中有“好”,“好”不一定达到了“乐”;“三人行,必有我师焉;择其善者而从之,其不善者而改之。”这是说,人们学习知识不仅要从书本上学,而且人与人之间也要互相学习。人掌握的知识,各有短长,互相取长补短,大有益处;“中人以上,可以语上也,中人以下,不可以语上也。”《雍也第六》这是孔子对人的智力水平的科学分级。人们的智力层次不同,这是客观存在的事实。所以教育者要因势利导,因材施教,对中等以上智力的求知者,可以教给他比较高深一些的学问,只有中等以下智力的求知者,不要教给他高深的学问;“不愤不启,不悱不发,举一隅而不以三隅反,则不复也。”《述而第七》愤:想发奋而根本没有发奋的行动。启:开导。悱fei:想说可是不能表达原意。隅:角。反:反转过来证明。复:再施教。意思是说,一个根本就不发奋学习的人,可以不去教他;一个人你反复教他,但他不能表达你的原意,再启发就没有意义。告诉他一个角,他确不能由此推知其它三个角,这样的人更好也不要再教他。这里可能容易引起人们的误解,以为孔子教导他人没有耐心。实际上,孔子是指的某些人的学习精神和某些人对有的文化的接受程度。一个根本没有学习精神的人,是难以教育成才的。接受程度大致有两种情况,一种是本身智力极为低下,对任何文化都难以接受、理解。这种智力是病态的智力,由遗传而得。对这种人,反复施教有什么意义呢!?第二种情况是,有的人接受和理解有些文化较为容易,或者说对有些文化的接受和理解有选择性,但接受和理解有些文化的确极其困难。对难以接受和理解的那些文化,反复施教也是没有什么意义的;“多见而识之,知之次也。”《述而第七》这是说在实践中学习与在书本中学习的辩证关系,要把二者结合起来。

孔子还注意各种不同知识之间的联系,他问学生子贡:“赐也,女以予多学而识之者与”?对曰:“然,非与”?“非也!予一以贯之”。《卫灵公第十五》翻译成白话是:赐呀,我的学问你以为我是多学多看获得的吗?子贡回答说:对呀,难道不是这样吗?孔子说,不是的,我一直注重融会贯通这个重要的方法。

孔子还十分重视人格修养与学习的关系。“君子不重则不威,学则不固。” “重”指庄重、沉稳、踏实。一个人不庄重、沉稳、踏实就会浮躁,轻薄。浮躁,轻薄之人自然搞不好学习。再如:“好仁不好学,其蔽也愚;好知不好学,其蔽也荡;好信不好学,其蔽也贼;好直不好学,其蔽也绞;好勇不好学,其蔽也乱;好刚不好学,其蔽也狂。”《阳货第十七》大意是:喜好仁德却不喜好学问,他的蔽病就是愚昧;喜好聪明却不喜好学问,他的蔽病就是放荡;喜好诚实却不喜好学问,他的蔽病就是在行为上表现出狡猾;喜好直率却不喜好学问,他的蔽病就是认“死理”;喜好勇敢却不喜好学问,他的蔽病就是容易违犯法律和规章制度;喜好刚烈却不喜好学问,他的蔽病就是轻浮狂妄。这里,孔子把人格修养的纲领归结于学习。要做到仁、智、信、直、勇、刚这六个字,关键在于学习。这与今人的思维模式是一致的。今天我们要做好管人的工作,首先就是抓好学习。你要具备“仁“的品格,就得学伦理道德文化;你要使自己聪明和智慧起来,你就得学习思想哲学方面的文化;你要使自己诚实起来,就要学会老老老实实地办事;你要具备直率的品格,你就要学一些关于灵活地对人对事的一些方法;你要使自己的勇敢用之有度,那就要学习法律和规章制度;你要使自己刚正的品格,就得认真地向先辈学习,并在实践中细细体会,把握好度。